文/安琪

近日，刚刚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递交招股书的智能社交软件Soul再次出现在舆论的风口浪尖。

5月，Soul卷入了一场& quot杀猪菜& quot诈骗案。据警方通报，犯罪分子利用陌陌、Soul等软件精准找到30至50岁的单身女性，然后转入某政府官员常用的App聊天谈心，再诱导该女子在某诈骗App充值。当女子在这款App上投入一大笔钱时，骗子通过设置复杂的提现要求或者直接关闭平台的方式消失了。

一款标榜为& quot灵魂社交软件& quot已经成为寻找& quot杀猪板& quot，让外界质疑Soul的定位。长期以来，Soul这款智能社交软件一直将其& quot个人设计& quot来自陌陌等在线交友软件，声称其定位不是& quot交友软件& quot，而公司的使命是建立一个& quot灵魂社会超宇宙& quot。

"我们的移动应用程序可能会与旨在在线约会市场的社交移动应用程序混淆，潜在用户会误解我们的移动应用程序只是或主要用作与陌生人开始浪漫关系的工具。"Soul在招股书中表示。

Soul于2016年在中国推出，其口号是& quot匿名灵魂聊天，找到你的灵魂伴侣& quot，专注于生活场景的私聊体验，通过& quot不看脸& quot并且允许用户品尝新鲜度。

2021年是Soul上线的第五年。在过去的五年里，有些人把灵魂视为& quot清流& quot在社交软件中，有些人将Soul视为一个& quot神器& quot。在市场口碑两极分化的当下，Soul也& quot左右摇摆& quot，想着哪一个才是它在市场上的出路。

拒绝了颜值，但终究输给了看脸

很多人可能没有下载过Soul，但一定都有过在知乎、豆瓣、网易云、Tik Tok甚至综艺节目中被Soul的广告刷屏的共同经历。屏幕上的人反复拷问：不看身份年龄，只凭兴趣三观，你会遇到什么样的灵魂伴侣？你想找到你的灵魂伴侣吗？

当时的灵魂被称为树洞。有小众艺人，有凌晨打工的学生，有和室友谈恋爱的95后。大家都在自言自语，也在偷偷打量陌生人的生活。每个人都有挥之不去的孤独感和倾诉的欲望，却又羞于告诉熟人。灵魂正好符合这一点：社交性不强，没有熟人；广场是去中心化的，大家可以畅所欲言，反馈意见；看不到自己的脸和位置，不用担心被骚扰。

所谓的& quot灵魂伴侣& quot已经成为一个重要的& quot个人设计& quot在市场上的灵魂。

平台配有灵魂自测游戏。用户首次注册时，需要以二选一和三选一的形式完成测试，才能正式进入App。然后，根据用户的年龄、性格、爱好和生活方式，将用户分配到不同的星球，匹配相似度最高的朋友。你完成的测试越多，结果就越准确，找到灵魂伴侣的几率就越大。

除了& quot灵魂& quotsetting，Soul早年最著名的设计之一就是完全匿名。平台不允许使用真实头像，只能设置系统提供的虚拟捏脸服务。LBS定位(手机基站定位)被取消。拒绝看脸，无法定位，最后完全隔绝了同城熟人和社交。

在满足社交需求的同时，隔离了性骚扰的干扰，为Soul积累了相当数量的优质用户。

Soul上线前后，有投资人预测未来不会超过10万DAU(日活用户)。这个预判很快就被打脸了。2016年11月，通过豆瓣、知乎等调性相近的平台邀请，Soul一上线就有20万注册用户。

用户的积累使得服务器不时崩溃。直到2018年初，有用户发现，曾经很穷的Soul有钱更新服务器了

更新后的SoulApp上增加了颜值和视频匹配项，模糊了原来不看脸的设置。LBS功能，城市卡，位置卡都启用了，可以直接查看地理位置。甚至灵魂的广告也不再& quot寻找灵魂伴侣& quot，但是& quot找到现实中最合适的人& quot。网络名人发现，他在微博里发的日常照片，被陌生人原封不动地移魂，伪装成另一个自己。

在真假混杂的信息中，灵魂成了另一个& quot杀猪菜& quot培养皿跟随莫莫而探索。在百度搜索中，搜索结果为& quot灵魂被骗& quot已经达到了234万。有网友评论说，他们当地警方反诈骗平台的预警通知，90%都是Soul的仙人跳。

2019年6月，Soul因传播淫秽色情等内容被下架整顿。再次上线时，很多老用户选择了离开。

"每天都有各种狗粮，各种基于脸的故事，眼花缭乱的技能，花式自拍。公开声音的人越来越少，关注名单上最后一个人已经离开Soul。"

烧钱6亿换流量，负债率超98%

年拿到融资的Soul，开始了疯狂的烧钱促销之路。

从2018年开始，魂的广告从知乎传播到全网。在Tik Tok，快手、灵魂可以让胖房子里的女孩脱单。在豆瓣和知乎上，灵魂可以让人找到灵魂伴侣。2021年初，Soul赞助了最新一季的高热网综《明星大侦探》，广告语改为& quot跟着灵魂去找你，和灵魂玩推理。"

微博里几乎每天都有人发帖抱怨：能不能不要再推我的灵魂广告了？

高频广告的背后是我们能做到最好的高价营销。招股书显示，2019年和2020年，Soul在销售和营销方面的支出分别为2.05亿元和6.21亿元。2021年，截至3月31日，公司销售和营销费用达到。

到4.71亿元，同比大增758.7%，开支甚至超过2019年全年支出。而Soul的态度是，随着业务扩展，广告支出将继续增加。

但全网营销的好处也显而易见。招股书显示，Soul的DAU（日活用户数量）已达千万量级。2021年3月，其MAU（月活用户数量）及平均DAU分别为3320万及910万，分别较去年同期增长109%和94.4%。有人曾目睹公司附近的外卖小哥们，下午休息时，都在Soul上打发时间。

用户快速增长后，平台功能及收费项目也在不断增多。此前提到的同城卡、定位卡等就属于会员特权。会员可凭此查到是谁浏览了自己的主页。有人使用定位卡后，发现是楼下邻居，尴尬到当即卸载软件。

通过满足用户的好奇心，Soul获得了不小的充值收入。此外，Soul开始通过虚拟货币“灵魂币”，为用户提供虚拟商品。增值服务为Soul带来了可观收入。财报显示，2020年Soul营收4.98亿元，同比增长604.3%。

但营收高涨的同时，亏损也居高不下。2019年度Soul归属于普通股股东的净亏损为3.49亿元，2020年亏损再一步扩大至6.01亿元。截至2021年3月31日，Soul持有的现金及现金等价物价值为4.75亿元，而净亏损则达到3.83亿。从2020年底至2021年3月31日，Soul的资产负债率从45.6%增长98.6%。而按招股书所说，Soul还将继续增加销售和市场营销开支。

这并不是Soul在美国上市的最大硬伤，创始人张璐也表示，目前盈利并不是Soul的最高优先级。但投资者的疑问是，公司的资产结构如何改善，招股书中既没有为此提出可行方案，也没有预测可能的盈利时间。

“我们目前几乎所有的收入都来自增值服务。我们可能无法继续增长或最终无法从此类服务中实现盈利。我们不能保证我们的货币化战略将得到成功实施，也不能保证我们能够产生可持续的收入和利润。”

负债率居高不下，盈利也不可预判。对于Soul来说，最大的难题，恐怕还是如何劝服投资者们买下自家的股票。

不想做陌陌，却绕不开“陌陌模式”

故事回到原点，Soul为什么急于和陌陌等社交软件完全区分开？答案可能就在于，Soul急需给投资者们讲一个好故事。

毕竟，如果将Soul与陌陌、探探作为同类型产品比较，Soul的优势并没有多少。

从付费用户来看，2019年和2020年，Soul的平均每月付费用户数量分别为26.9万和92.9万，每付费用户的平均每月收入分别为人民币21.9元和人民币43.5元。而同类型的陌陌（含探探）折算每名付费用户每月贡献的收入是97元。

在营收上，2020年全年，陌陌公司净营收达到150.242亿元，净利润为28.962亿元，已持续24个季度盈利。其中，增值业务只占三成左右，直播、电商等都是主要营收来源。

Soul在2020年的总收入为4.98亿元。值得注意的是，在4.98亿元总收入中，以Soul会员、Soul币充值为代表的增值服务营收达4.85亿元，占比99%，商业化才刚刚开始。

在招股书中，Soul反复强调自身与在线约会类程序的不同，不再说他们的使命是让世界没有孤独的人，而改口主打社交元宇宙的虚拟分身概念。

元宇宙的英文为Metaverse，脱胎于科幻作家NealStephenson29年前的著作《雪崩》，意为由一系列的AR、虚拟现实VR和互联网所组成的虚拟时空间集合。

如今，随着Facebook、Google、腾讯纷纷入局，元宇宙概念股Roblox上市一年，市值就从40亿美元上涨至超400亿美元。

毫无疑问，元宇宙概念更接近风口，易吸引融资。招股书中，Soul引用艾瑞咨询报告为自身的元宇宙概念正名：“Soul为用户提供虚拟身份，并为用户创造基于兴趣和个性创造、分享与社交的空间。”

可招股书之外，Soul的元宇宙概念几乎无人知晓。真正带来收入的，还是占比达到99%的用户充值等增值服务。以会员、灵魂币充值为主。其中，不管是会员的长音频、视频发帖权限、Soulmate加速点亮，还是灵魂币解锁聊天权限、解锁同城匹配权限，本质上都是对用户社交需求的迎合，对所谓分享兴趣与生活的树洞功能的弱化。

增值服务费用急速增长，恰恰意味着Soul标榜的“兴趣和个性创造、分享的空间”正转变为一个类似陌陌的社交空间。还留下的早期用户中，很多更关注广场的生活分享帖，其中不少人至今尚未用过付费功能。

从Soul最新上线的功能，也能看出这一点。2020年，Soul的语音派对和Soul狼人开始内测。其中，语音派对是陌陌、YY等在两年前就开始发力的项目。

尽管创始人张璐一再解释，语音只是补充，只有不到10%的用户会用，但Soul却在增加语音功能后，又拓展语音聊天室，并增设礼物打赏系列举措，这无疑还是在为此后的盈利变现铺路。

2021第一季度，Soul又上线了虚拟礼物“Giftmoji”功能，能为别人和自己购买实体礼物。可在虚拟世界购买实体礼物，有观点认为，这让Soul更多具备了电商的属性，成为了下一个用户消费的渠道。

分享生活还是社交恋爱，无限趋同陌陌还是在打造一个真正的元宇宙空间，恐怕Soul心里早已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