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30日晚，跨国疫苗制造商默克公司宣布，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已批准该公司的9价人乳头瘤病毒(酿酒酵母)(HPV)疫苗的新适应症，适用于16至26岁女性，包括9至45岁女性。

8月31日下午，默克(中国)相关负责人对新京报记者表示，自2018年获国家食药监局批准为16至26岁女性接种九价疫苗以来，默克一直与相关监管部门保持密切沟通。鉴于中国政府对公共卫生的重视，最终于8月30日将年龄范围扩大至9至45岁。

目前，国内市场上，公众对九价HPV疫苗的需求旺盛，但由于接种年龄有限，以及对于疫苗生产厂家只有一克东等因素，出现了“一剂疫苗”难求、很多疫苗接种需要摇号的现象，并衍生出了“代抢中介”、“求疫苗牛”等乱像。

许多网友询问是否可以通过各种渠道预约接种疫苗。据媒体报道，河南、上海、浙江等地的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均表示，尚未对新扩大的年龄组开放预约。

市场分析人士认为，短期内，整个HPV疫苗市场仍处于供不应求阶段，未来五年有望达到基本供需平衡。九价苗紧吸引众多企业前来研发。公开数据显示，不少于8家公司申请了九价HPV疫苗接种，其中不少于4家公司已进入III期临床试验。

在公众争相获得九价人乳头瘤病毒疫苗的情况下，接受采访的公共卫生专家的共识是，根据世卫组织指南，当9至15岁的妇女(即性活动开始之前)接种人乳头瘤病毒疫苗时，可获得最佳保护。对于已发生过性行为的适龄妇女，越早鼓励接种疫苗越好。“现在九价疫苗供不应求，而且在等待的过程中可能会感染HPV，不建议错过接种的好时机。”

对于双价和四价疫苗是否可以重复接种的问题，受访公共卫生专家表示，从宫颈癌预防的角度来看，不建议重复接种。

九价默克疫苗。被调查者的绘画

HPV疫苗能预防什么？

根据世卫组织全球终止宫颈癌战略倡议，HPV是全球范围内一组极其常见的病毒，有100多种。根据HPV不同类型的发病风险差异，可分为低危型和高危型两类，低危亚型HPV感染可导致皮肤生长、粘液疣、尖锐湿疣等；高危亚型HPV感染具有致癌性，主要有14种类型。

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2015年9月宣布，持续的HPV感染导致几乎所有的宫颈癌、69%的外阴癌、75%的阴道癌、63%的阴茎癌、91%的肛门癌和72%的喉癌。

目前已知的HPV高危亚型主要有16型、18型、31型、33型、45型、52型和58型。重复感染HPV 16型和18型是70%以上宫颈癌的原因。

在上述HPV致癌疾病中，宫颈癌是全球女性第四大常见癌症，性传播是宫颈癌的主要感染方式。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数据，2018年有57万例宫颈癌新发病例。所有国家都受到影响，但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由于综合卫生保健差，发病率更高。2018年，全球31.1万例死亡中，近90%发生在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

目前，医学界公认的宫颈癌三级预防包括HPV疫苗；二级预防是定期进行子宫颈癌检查；三级预防是对确诊宫颈癌的治疗。其中，HPV疫苗接种被认为可以有效阻断HPV持续感染，特别是高危HPV感染，可以从源头上降低宫颈癌的发病率。

在中国市场上，国家药监局批准的HPV疫苗共有5种，包括葛兰素史克(GSK)的二价HPV疫苗、默克公司的四价和九价HPV疫苗，以及国内企业万泰生物和沃森生物生产的二价HPV疫苗。

根据几位公共卫生专家的说法，二价HPV疫苗主要预防HPV16和18病毒；四价HPV疫苗主要用于预防HPV6、11、16和18病毒。除了四价HPV疫苗外，九价HPV疫苗还可预防HPV31、33、45、52和58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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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对疫苗的需求激增？

根据世卫组织的倡议，到2020年，世卫组织194个高收入国家中的85%将把HPV疫苗纳入其国家免疫规划，这意味着对适当年龄组进行免费、有计划和大规模的疫苗接种。

但在中国，疫苗接种率仍处于较低水平，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相关人员《2018-2020年中国9-45岁女性人乳头瘤病毒疫苗估算接种率》公布统计数据，2018年至2020年，国内9岁至45岁女性，累计接种HPV疫苗2159.74万剂，接种率仅为2.24%。即使在经济条件较好的一线地区，如北京、上海和浙江，疫苗接种率也分别只有8.28%、7.37%和4.68%。

世卫组织最新统计数据显示，到2020年底，中国宫颈癌粗发病率将为15.6/10万。宫颈癌的标准发病率是10万分之10.7。该机构的数据还显示，2019年中国有5.16万人死于宫颈癌。

2021年3月，国家卫生健康委启动“健康中国创新模式”试点，相关部门选择15个试点城市，通过推广适龄女童免费接种HPV疫苗，探索宫颈癌防治综合措施。

2016年，跨国公司GSK的二价HPV疫苗获批国内上市；2017年至2018年，默克IV和9价疫苗也获准进入中国市场。2020年5月，中国万泰沧海公司生产的二价HPV疫苗正式上市；今年3月，云南省沃森生物制药公司生产的二价HPV疫苗也被批准上市销售。

乔教授表示，研究表明，年轻女性、性活跃的女性都在购买疫苗，“因为她们觉得自己最有可能感染HPV，即使这些女性能控制自己的性生活，也很难控制男友的性生活。”

据医药行业独立咨询公司Forrester Sullivan预测，2030年中国HPV疫苗市场规模预计将达到690亿元，2020 - 2030年复合年增长率为17.7%。目前，九价HPV疫苗虽然价格最高，但市场份额超过48.5%，并将在2030年占据HPV疫苗市场的最大份额。

值得注意的是，这种九价疫苗的唯一供应商是跨国公司默克公司。针对九价疫苗供应“短缺”，默克(中国)相关负责人向新京报记者回应，HPV疫苗生产复杂，疫苗生产周期长达四年，加上严格的质量控制，需要重要的基础设施投入等因素，限制了公司快速增加供应的能力。

这些官员说，近年来，默克公司已经花费了超过10亿美元来提高现有的HPV疫苗生产线并扩大产能。截至2022年6月，公司向中国市场超过2500万人提供四价和九价HPV疫苗。2022年上半年，中国四价HPV疫苗批量发行量较去年增长90%以上，九价HPV疫苗批量发行量较去年增长约4倍。今后，公司将全力扩大生产，保障供应。

与此同时，其他公司也在加大研发力度。公开资料显示，目前已有多款HPV疫苗分组进入临床III期，包括博威生物的四价HPV疫苗、康诺特卫士三价HPV疫苗，以及博威生物、万泰生物、康诺特卫士和瑞克生物的九价HPV疫苗。

盖茨基金会高级项目官员杜恒分析，如果加快审批，未来将有更多企业和更多样化的疫苗进入市场，疫苗供需将进入良性循环。在满足需求的同时，疫苗价格也有望进一步下降。

2022年8月1日，在准格尔班妇幼保健医院，护士为一名少女接种HPV疫苗。吴晓飞摄/新京报

专家：不建议等到九价才错过接种时间

近年来，随着科普教育的推进，女性对自身健康问题越来越重视。国内出现了“一针难求”的现象，尤其是针对更多种类HPV的九价疫苗。许多人也去香港购买疫苗。

公共卫生专家的共识是，对于适当年龄的女性，越早提供HPV疫苗越好。特别是对于有性行为的成年女性，不建议冒着感染HPV的风险等待九价HPV疫苗。

“从预防和多样性的层面来说，能打九价是最好的，但九价没那么多，很多人都排不上队，如果坚持等待，很可能在等待的过程中被感染，孩子可能没有那么大的风险，但成年女性等不起。”乔友林说。

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铜仁医院妇产科主任医师段贤芝补充说，在HPV的100多种亚型中，高危型有限，其中16型和18型是“最重要的”，而二价疫苗将对这两种病毒形成有效的免疫预防，接种具有成本效益。此外，一些研究表明，二价HPV疫苗可提供针对HPV 31型、33型和45型的“交叉免疫”。

一般来说，九价疫苗虽然覆盖了很多病毒类型，但价格高，数量少。与其纠结于九价疫苗，更重要的是尽早接种，“大部分人一生中都有可能感染HPV，还是建议大家有几个价就打几个价，早期预防最重要。”段仙芝说。

此外，对于公众关注的接种过二价或四价疫苗的人是否可以再接种九价疫苗，段说，目前的研究表明，接种过二价或四价疫苗并不影响再接种九价疫苗。接种疫苗后，机体会有相应的免疫记忆，重复接种后病毒亚型的抗体滴度会比第一次接种后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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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预防宫颈癌的角度来看，如果你已经接种了二价HPV疫苗，你就不需要再接种四价或九价HPV疫苗。重新接种疫苗是不经济的，而且是浪费资源。”段仙芝说。

新京报记者吴晓飞编辑陈晓舒校对李丽君